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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のアニメ、漫画、小説が大好きな大学生(今)ののほほん日記で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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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的NOW HERE+另外的NOW HERE/未来のNOW HERE+おまけのNOW HERE 作者:木原音濑(上)
 

未来的NOW HERE+另外的NOW HERE/未来のNOW HERE+おまけのNOW HERE 作者:木原音濑(中)
 
[个人翻译,严禁无权转载以及盗作,欢迎同好有爱交流~❤]
翻译:塔塔

“不……不要……”
即使把身体向前弯曲也无法防御。已经深入到阴囊附近的指尖,毫无顾虑地开始扩展起那依然残留余韵的柔软窄小的密处。
“啊啊……不要……啊……”
手指开始进入到里面,然后在浅处蠢动着。
“不……不是说不做的吗?”
“把手指插进去的时候不会做的。”
“不要……不要……不要……”
即使想让手指抽离,环绕在腹部的手臂却封锁住了自己的行动。在不停扭动身体的时候,福山的手指继续慢慢地侵入仁贺奈的密处。
明明讨厌这样的交合,但是当指尖摩擦内壁时所产生的快感却又让自己的身体不住地颤抖。现在已经不是喜欢讨厌的问题了。和被掐住时会产生疼痛感一样,这个也已经成了生理反应。
如果是平时的话,肯定会让自己再焦躁一阵子。故意玩弄着其他地方,或是坏心眼地就是不抚摸重要的部位。但是今天不一样。今天只一味地逗弄着自己有感觉的部分。
“啊啊啊……”
仁贺奈大大地反仰着身体。搂住这具躯体,福山奉上了亲吻。脑袋中立刻产生一阵耳鸣。身体开始逐渐麻痹起来,自己用舌尖性急地缠绕起渴求着自己的福山的柔软。
“啊……唔……唔……啊……”
上面和下面,都被异物侵入。而这些所牵引出的快感,逐渐吞噬了仁贺奈的常识。
在快感的烟霭中,福山的嘴唇离开了。仁贺奈同时也感觉到手指从自己的下半身被抽离了。仁贺奈软弱无力地靠在了福山身上。接着便又感觉到伸在腋下的手臂把自己支撑了起来,然后一口气带自己来到了镜子面前。
仁贺奈的眼中,映照着一个淫乱男人的身姿。被汗濡湿的前发凌乱地贴在额头上,双眸像是还在做梦一样湿润着,双唇微启,嘴角上还残留着没能全部吞下去的唾液。耳朵的前端以及脸颊……不对,是全身都好像发烧一样泛着樱红。连从胡乱弯曲的双膝处,都散发着yin mi的香气。并不是自己的可笑生物就在这里。
再一次被拉到近处。这次是双腿被大大地打开了。在大张的股间,自己的阴茎以小小的角度抬着头。现在的自己应该比刚才增加了不少力气才对,为什么看起来还是像濒死的动物一样,有着一股哀怨呢。
“新纪录呢……”
玩弄着这股濒死的哀怨,福山把仁贺奈的身体……是膝盖抱住,只让腰部滑落下去。然后让镜子映照出仁贺奈隐藏在阴囊深处的密所。和其他地方相比,颜色要更加浓艳下流。当福山的手指插进去的时候,好像具有自己的意识一般,因渴望而不断抽搐蠢动着。
“不……不要……”
这就是自己不想看也不想知道的现实。
“这里……渴求着更大的东西?”
在自己耳边落下的嗫嚅,像是恶魔的声音一样不断回响着。
“因为更大的要进来,所以想要我扩展这里?因为会很舒服,所以想要我灼热硬挺的东西摩擦这里?”
男同志之间的性爱,肯定是不存在什么快感的。以前的自己一直是这么认为的。但是,疼痛只是一开始的。在厌恶感逐渐淡泊后,就慢慢开始习惯了。而之所以会这么有感觉,全都是男人的生理现象,是没有办法的。自己一直在找着如此这些借口。
仁贺奈像猫一样,用头蹭着身后的男人。更加焦躁地来回磨蹭的时候,男人终于问了一句“怎么了”。但是,自己却说不出口。只是钻进男人的怀中,不停地蹭着。想让男人更多更多地疼爱自己这种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
“想要我的东西插进去?”
仁贺奈低垂着视线,点了点头。

 

这个世界上最低级的自己的姿态,今天却看了数不清的次数。像狗一样四肢着地,从背后被贯穿。那个姿势,和不知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看到的野狗交尾的样子一模一样。配合着对方腰部动作而不停摆动的自己的身体,真的很滑稽。
像横躺在床上,只是抱住右脚的体位也有。那个时候,被自己淫乱的密处全部吃进去的阴茎,不可思议地好像让自己看见了另外一副奇异的光景。
被抱住,然后从背后被插入的时候,以及阳物拔出自己体内而不断抽动的密处,都一丝不漏地被自己看进了眼里。
中途,手腕上的束缚便被解开了,但是这时候的自己早已逃不掉了。被年下的恋人一渴求,便张开了身体,接受了进入。
做到一半的时候,就很想触碰年轻的恋人。背部的肌肉紧绷着,腰部也很有力道,连分身都很大。这个年轻的男人,无论干什么都很出色。这一点直到现在自己才注意到。
福山的面容很英俊。即使是布满情欲的表情,看起来也如此帅气。从以前就知道福山是个相貌端正的出色男人,但自己却一直没有注意到。
不论是美丽还是丑陋,对自己来说都没有丝毫意义。既然福山是年轻而又英俊的男人,那么自己就更没有理由束缚住这个身体了。
但现在,自己却开始在意起这张英俊的面容。开始在意起这副远比自己年轻美丽的躯体。
在正常体位被贯穿后,仁贺奈失去了意识。等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房间一片昏暗。只有脚边还残留着一丝光亮,其它的灯则全被熄灭了。在自己的身旁可以听见规律的呼吸声。睡着了的男人的手足,简直像是触手一样包裹着自己的身体。
为了不把男人吵醒,仁贺奈一点一点地抽离着身体。大概是累了吧,福山睡得一动也不动。仁贺奈下了床,慢慢地站了起来。总觉得密处好像还含着什么东西一样,让人冷静不下来。
没能看见浴袍,仁贺奈就这样全裸着一边前屈一边向更衣间走去。打开电灯,映照在更衣间镜子里的,是一副精疲力竭的男人姿态。仁贺奈露骨地将视线移开,走向了浴室。
打开淋浴,冲洗着自己沾满汗水、唾液以及……精液的身体。仁贺奈坐在椅子上,目不转睛地盯着散落在自己头顶上然后流淌下来的浴水。
仁贺奈终于注意到了,自己的感觉是完全正常的。同时也明白了自己就是这种下流而不知羞耻的存在。
身体中的平衡感被打破而狂乱的自己,仅仅只限于和福山在一起而已。在被触碰的时候感到异常欢喜,一下子便投入了快乐的海洋。毫无免疫力的自己,只能手忙脚乱地进行无谓的挣扎。
仁贺奈蜷缩着背,看起来一下子变小了许多。迄今为止明明和福山做过很多次了,但一次也没有像现在一样想哭。好羞耻,好痛苦,好后悔,好难看……到底应该把这股感情归为哪一类,自己却无法明白。只是……丢脸到毫无办法,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冲了好一会儿淋浴,仁贺奈终于站了起来。在更衣间*里擦拭着身体,吹干了头发。回到了床上,福山依然没有任何醒来的迹象。
即使在昏暗中也能看见……那张英俊的面庞。简直像是小孩子一样,香甜地睡着。

 


外面不论哪里都一片黑暗。而且还下着雨。现在是早上四点钟。天空破晓,大概还要再等一会儿吧。
走出宾馆的时候,天空还淅淅沥沥飘着小雨。在往前走的时候,雨势好像又变激烈了。
雨滴毫不留情地打在了仁贺奈的雨衣上。为了应付这种突如其来的降雨,自己一般都会在随身携带的简易背囊中备着雨具。没有带上伞。因为在这种山道间行走起来会比较困难。
在乡下小道上,并没有装上电灯。夜晚,在如此寂静的小道上行走的,除了自己以外恐怕就没有其他人了吧。
虽然自己脚下的确实是条柏油路,但是大概因为腰痛的原因,双足好几次都不听使唤差点被绊倒。
自己想一个人,认真思考一些事情。学生时代单方面的恋爱或是和福山相遇这件事。
这些事情在自己的脑袋里纠缠着。接着仁贺奈便开始怀疑起到底为什么要拖着如此精疲力竭的身体,在天空还未破晓的时候来到外面呢。
如果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睡到早上,然后坐上福山的车子回去就好了。这样既不会感到寒冷,也不会这么疲惫了吧。自己明明什么都知道,但就是抑制不住想从那里逃出来的冲动。不对,与其说是想从那个地方,不如说是想从福山的身边逃开。
半夜的出逃,冲动且没有计划。但已经出来了就不可能再回去了。如果出宾馆后就叫上出租车去车站就好了。但当时却没有想到要这样做。
后悔和冲动一波一波地涌上心头。下着暴雨的黎明前,在这种如此荒凉的道路上,是不会有出租车经过的吧。
即使是穿着雨衣,雨水还是从脚边打了进来。非常寒冷。疲劳也随之重压上来。仁贺奈觉得自己渐渐开始变得凄惨起来。已经走了将近一个小时了,虽然想在哪里歇息一下,但是很不凑巧到现在都没有看见椅子。
如果哪边有民家的话就好了,这样就可以拜托人家让自己在房檐下休息一会儿了。想着这些的时候,仁贺奈在不远处依稀仿佛看见了一个黑色的建筑物。
靠近的时候,才发现好像是一个公交车站。应该是给等公交车的人避雨用而建造的吧。
用混凝土钢筋制造的建筑物,大概只有一叠大小,而且比外面更加昏暗。靠着墙壁好像有长椅似的东西。
仁贺奈脱下雨衣,坐在了最里面。这样的话前面的东西都成了为自己遮风挡雨的遮蔽物了。
在黑暗的建筑物中,微微地飘散着一股烟草味。仁贺奈平时是不抽烟的,但不知为何现在却有来一根的想法。
一旦坐下来,就不想再站起来了。就在这儿等到公车始发吧。两个小时之后,不论人还是车都开始活动起来了吧。
把双手放在膝盖上低着头的时候,便想到这种愚蠢的行动还真不像自己。即使是这样,也不能否认从那里跑出来的这股冲动。
雨继续“哗哗”地下着。虽然只是一瞬间,但仁贺奈还是注意到了通过汽车的照明灯所发出的微弱灯光。
混杂着雨声,微微响起了电话的来电声。仁贺奈不禁吓了一跳。在简易背包中慌乱地寻找了一阵后,终于发现了自己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福山的名字。好像终于注意到自己不见了。没完没了不停传来的铃声,让仁贺奈忍无可忍而切掉了电源。
一边听着雨声,一边小声地哼着老歌。最近的音乐不论怎么听都感觉差不多。没什么独特性。
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在下着雨的黎明,独自坐在公交车停靠站唱着歌。有人看见的话该会怎么想啊。如果是年轻的时候,也许就直接被忽视了。而现在却只能剩下悲惨而已。
自己真是白活了这么久了,如今竟然沉溺在了性爱以及年轻男人的肉体中。当一个人的时候,现实就这样摆在了自己的面前。
至少如果自己再年轻十岁的话,事情就有所不同了吧。仁贺奈不由自主地笑了出来。如果自己真能年轻十岁的话,下一次就希望再年轻五岁了。人类就是这种有着无尽贪欲的生物。
福山说现在的自己就很好了。并不是说怀疑福山,但即使福山现在真心这么说,可是不能保证五年、十年后还会说出同样的话。再过十年,自己就六十岁了。差不多就要退休了,这样不论是谁都会说自己是老年人了吧。
如果在那个时候被抛弃的话,自己也说不出任何一句抱怨的话吧。曾经的誓言是毫无用处的。自己只能接受接下来漫长的悲惨日子。
真的出现这种结果的话,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相遇还比较好。仁贺奈忽然想起了一年前的那个夏日的夜晚。
那时正直公司举办酒会。在第二次会场的时候,坐在自己旁边的是一位营业部的年轻男子。在想大概只有二十多岁的时候,却被告知说已经快三十了。自己着实被吓了一跳。于是便想起来好像是不久之前才进公司的。
名字好像也在哪听过,但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因为公司每年都会录用一批新人,所以没能在记忆中没有留下什么印象。众多的年轻人,进了公司又辞职了。他好像已经干得比较长久了,一直会提出一些文件材料,脸长得也很端正。自己对这个男人的所知也就只有这些了。
大概因为是营业部的人,所以看起来很容易和人亲近。于是男人便开始谈论起不久之前看过的电影。像这种年轻人,竟然会想找比自己大二十岁的男人讲话真的让人觉得很不可思议。虽然自己一边听一遍附和着,但说实话自己并不知道男人在讲些什么。
与别人口中谈论的毫不感兴趣的电影相比,自己有更加在意的东西。隔着两张桌子的对面,坐着自己大学时代的同学沟渊利子。虽然和她在大学时代便认识了,但是正式开始来往还是在过了三十岁后。在这期间,并没有出现比她更能动摇自己内心的女性。
即使她早已为人妻,上了年纪,但是自己对她的感情也没有丝毫改变。
“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听见隔壁传来的声音,仁贺奈慌忙地转过了头。想着真是不好意思的同时,一股烦躁的感情也随之掠过心头。已为人妻的思念之人,不是那么简单就能见到的。即使想见面也不可能把对方叫出来。因为没有这样做的理由。
利子是社长沟渊的妻子。所以每当公司举办大型宴会的时候都肯定会出席。在这个时候,向她打声招呼,进行早已思量很久的对话,对于自己来说是就是和她唯一的接触点了。
第一次会场是站立就餐形式,因此两人能够长时间地在一起讲话。对于在公司里熟人很少的利子来说,无聊的时候肯定比较多。
第二次会场的时候座位就固定了下来,不怎么能自由行动。利子和旁边坐着的公司熟人说着话。总觉得硬要插进去的话就太没礼貌了。所以自己只能在位子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
“啊,对不起。一不小心就走神了。”
用道歉加以粉饰。男人的身体向自己这边更加靠近了。
“真的好冷淡啊……”
被人用饱含埋怨的口气抱怨了,但总觉得哪里存在着一股微妙的违和感。无所拘泥的谈话也是这样,现在的年轻人不比以前,对长辈的尊敬程度已经没有那么深了。总之,还是再道一次歉吧。
大概是喝醉了,男人的双目赤红着。这双泛红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缠绕过来的视线,慢慢地开始变得灼热起来。
大概是错觉吧。如果不是的话,那么为什么这股视线的对象是自己呢?
当男人靠在自己身上的时候,仁贺奈认为这只是喝醉了想睡觉而已。
“我喜欢你。”
说给自己听的,一直认为和自己无缘的句子,让仁贺奈惊讶得睁大了眼睛。不由自主的用眼睛扫视着周围。但是好像谁都没有发觉,大家都在自己的位子上相谈甚欢。而自己周围也没有其他人坐着。
“一直很喜欢你。”
还没等自己说出“开什么玩笑”,耳边的告白却自顾自地持续着。
“长久以来我一直注视着你。”
让人觉得可笑的告白,也有触动了自己心弦的地方。
“一直注视着……”
这和自己唯一的,也是最珍贵的恋爱是相同的。一直注视着……在这之上什么也没有的恋情。
男人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腿上。平时的话是不会意识到这种行为的,但是在被告白的前提下,总觉得这些动作都有一种下流的含义。
“我不会说希望你和我交往的……但是只有今晚……希望你能成为我的恋人……”
一边听着男人的告白,仁贺奈一边向对面的桌子望去。几乎见不到面的,一直心系的恋人,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一边向周围的人行了礼,一边走出了店门。然后就从自己的视线里彻底消失了。
置于膝上的双手,一下子注入了力量。意识终于被拉回了旁边的男人身上。
“只要一次就好。然后我就放弃。”
利子离去的时候,并没有环顾四周,并没有寻找自己。如果两人的视线交汇的话,仁贺奈准备要点头致意的。
轻微的绝望。仁贺奈并不认为利子会觉得没有必要和自己打招呼……所以应该是没能找到自己吧。仁贺奈只能这样想了。
“呐……”
仁贺奈转过头看向邀约自己的男人,忽然感觉周围传来的居酒屋的喧哗全部消失了,一时之间陷入了脑内妄想。
“只有一次……”
这种像是电影或电视剧中的剧情,能否在自己和她之间激起什么波澜呢?
明明喜欢得不得了,但是在还没告白的状况下,利子就成为了人妻。自己的心意,对方一点也不明白。
妄想中自己和她已经不知结成夫妇多少次了。妄想中的她不论是谁的恋人也好妻子也好,却是只看着自己,对自己张开身体的天使。但妄想只不过是妄想而已。她的脸,只是自己方便时的幻想而已。
胸口一阵传来麻痹似的钝痛。现实中的自己,只是握着她的手就已经筋疲力尽了。在去滑雪的时候,利子扶起了狼狈地滑倒而被众人嘲笑的自己。去探鸟的时候,陷入泥沼面临危险的时候也是抓住了利子的手。
在她的心目中,自己只不过是友人这种层次的存在而已。站在这样的立场上,就连“做我一个晚上的恋人吧”这种请求也无法说出口。因为这种行为仅仅只是一种暴力而已。
“那些麻烦的事情,我是不会说的。”
男人纠缠不休地不断搭话着。总觉得这张脸正因为单恋的苦闷而些微地颤抖着。
“……我到底哪里好呢?”
仁贺奈小声地询问着。
“我也不清楚……大概是全部吧。”
男人的头慢慢地靠向自己。
“真的一次就好。然后我会把什么都忘掉。”

 


+ + + + + + + + + +

仁贺奈闭上了眼睛。想着刚才利子还在的那张座位。旁边的男人。以及从膝盖上传来的热量。
自己的恋情,在地下深埋了将近三十年。恐怕……今后也将继续永远地深藏下去。
男人难道也是这样的吗。难道也会不断持续思念着自己过着今后的生活?或是把自己彻底忘记?而男人又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上自己的呢?向自己告白,但又恳求着只要一次就会放弃。这到底是为什么呢?因为知道不可能?因为是同性?确实这些就够绝望的了。
即使是这样也想传达爱慕的感情吗?想着哪怕只有一次也好,也想有着身体上的交合?如果接下来,这个男人也像自己一样,不断持续着三十年的思恋,而曾经两人一度能够相互结合的身体到底会在男人的人生中产生什么样的意义呢?
自己和利子之间并没有产生朋友以上的关系,因此也不知道那到底会意味着什么。到底是好还是坏,自己也无法判断。
向自己告白的男人,自己却并不熟知。只知道是一位偶尔会拿着传票来找自己这边会计的营业部男人。今后,在自己的心目中,这个男人还是会保持原样,不会产生什么特殊的变化吧。
只是一味仰慕利子的自己,和任何人都没有过经验。但这并不是什么大问题。自己对这个男人,除了怜悯以外并没有抱有其他感情。在这种场合下身体的结合并没有带来快乐的意义。
和自己上床,到底会给这个男人的生命带来怎样的变化呢?这一段记忆,到底会被男人摆在人生中的什么位置呢。
仁贺奈大大地深吸了一口气。总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件愚蠢的事。但是绝对不会后悔。而谁也不能预料到今后到底会发生一些什么吧。
“真的只要一次就好了吗?”
想着自己也许会被这个不期待未来的男人残忍对待也说不定,但还是把这句话说出了口。这个男人和没有自信的自己是不同的。
只是想传达爱恋的勇气……仅仅只是这样就值得称赞了。而到底该怎样处理这段记忆,这就是男人自身的问题了吧。

 

脖子感到一阵凉意,背部不禁打了一下寒战。因为脚部也被打湿了,全身上下都冷得直打颤。
一边想着最好不要感冒就好了,一边看着手表的时间。刚才借着手机的光亮已经确认了时刻表了。始发车是六点十五分。接下来还必须等上一个小时才行。天空还是一样,完全没有破晓的迹象。
货车疾驶过水坑,溅起了一阵泥泞。一些泥水甚至飞溅进了建筑物里面。
因为被恳求着“一次就好”而发生的关系,就像仁贺奈所想象的一样,既没有感激也没有温柔,只是被男人单方面地突刺。留下了惨痛的回忆而已。
自己并没有期待会有什么戏剧性的变化,所以也不觉得受伤。对于这个年轻的男人,自己既没有迷恋也没有怨恨。只是想尽快忘记而已。在这场错误中,自己什么也没有得到。
但是和男人的关系,却朝预料之外的方向发展了。并没有在做过一次之后就结束了。而是接着又睡了好几次。而自己并没有这种期望。因为男人不记得自己做过“只有一次”这种约定,所以在自己身心都有大量的空余时,被男人一祈求,就随波逐流地开始了交往。和男人重叠身体的日子缓慢持续着。想着男人真是积极的时候,有时却又相当冷淡。自己始终不明白男人到底在想什么。
到底是被自己的什么地方吸引了呢?到底是在想什么而持续着这一段关系的呢?到底是不是真心喜欢自己的呢?
说出想分手而被殴打的时候自己真的吃了一惊。那时才首次感受到人类的恐惧,以及男人对自己的执着。
自那之后到底过了多久了呢?相遇的时候是去年的夏天,经过了各种各样的事后,两人认真开始交往是在今年的四月……或是在刚进入五月的时候……
接受了主动靠近过来的男人,然后两人便开始了一同生活。伴随着和以前没什么两样的四季变迁,日常中渐渐混入了以前所没有过的东西。
六月的时候一起去看萤火虫。男人说知道一个好地方,便带自己来到了深山。确实是个不错的地方,也几乎没有什么其他人会来。沿着河边忽闪忽灭的青白色光芒,让自己仿佛像是置身幻境一般。
看见歇在仁贺奈头顶上的萤火虫,福山忍不住笑了出来。被抓住的萤火虫,在福山手中忽闪着微弱的亮光。
在回程的车中被问到是否有趣的时候,自己点了点头。福山便做出了“明年也来”的约定。
“我想,仁贺奈先生说不定很喜欢这类东西呢。来看萤火虫什么的我也是第一次,那么漂亮真是太好了。”
听到这句话,仁贺奈才终于注意到福山是为了迎合自己才这样做的。
等注意到的时候,回忆正一点一点地慢慢增加。并不只是探鸟而已,一些真的很细小的生活琐碎也被包含在了里面。
仁贺奈低下头,摸了摸冻僵的脖子。好想去死啊。因为实在是太麻烦了。这也并非是什么不负责任的想法。总觉得对什么都开始害怕起来。不论是正在增加的东西,还是已经逝去的事物,真希望这些都能够放过自己。
建筑物面前驶过的一辆车子,溅起了大大的水花。和迄今为止所不同的是,这次的车在不远处就停了下来。引擎声持续响动着。尾灯则反射着不断降下的雨滴。
接着便响起了车门开闭的声音。仁贺奈的背部忍不住颤抖了一下。总觉得过来的人好像就是福山,但是不确定。仁贺奈只能目不转睛地盯着建筑物的入口。
尾灯被遮住了,有谁进来了。虽然没有看清脸,但只凭着身体的轮廓自己便知道来人是谁了。
“在这种地方到底想干什么?”
福山的声音满含着责备。仁贺奈忍不住低下了头。
“想乘公交车回去?”
“想这么干的。”
仁贺奈听见了一声刺痛自己耳膜的叹息。
“真是搞不懂为什么要干这些事。不过算了,反正从以前开始就不明白你的这些地方。等到早上不就行了?为什么偏偏要挑这种时间不见呢?以为我什么都不会担心吗!”
只是因为自己想逃离。因为只想着要离开,所以完全没有考虑到福山的心情。仁贺奈的身体忍不住颤抖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好恐怖。但并不是被殴打什么的恐惧。
和自己想在半夜中逃跑一样,这个男人正不断地侵蚀着自己。就像相互排斥的磁石一样,自己一靠近这个男人,便又被迫反弹回来。连自己都无法控制。
“在哭吗?”
福山的声音软和了下来。既然问自己是不是在哭,那也许已经得到了原谅也说不定。对于拥有这样想法的自己,仁贺奈不禁感到一阵反胃。
“没哭。”
满含着自我厌恶,仁贺奈回答道。
“我不再做你讨厌的事情了。就别生气了。”
这并不是问题所在。这些并非是福山的错,所有的问题都出在自己身上。仁贺奈沉默着,只留有雨声“哗哗”地不断回响着。听见什么东西摩擦的声音而抬起头来的仁贺奈,发现福山坐在了自己身旁。
仁贺奈感受到了触摸着自己大腿的手指。指尖上的热度简直像是浸染一样一下子传遍了自己的全身。适应了昏暗的眼睛,看见福山的表情好像正微微地发着呆。
“开始讨厌我了?”
一副难受的口吻。
“我道歉,原谅我吧。”
福山用剩下的一只手,抚摸着自己的脸颊。这只手,也很温暖。
“仁贺奈说的讨厌的事,我绝对不会再做了。”
声音越来越靠近自己的耳朵。
“醒来的时候发现你不见了,让我吓了一大跳。更加搞不懂了,整个脑子都乱成了一团。但是我反省了。昨天好像太得意忘形了。对不起。”
手指安静缓慢地触碰着自己的脸颊。
“可以接吻吗?”
明明还没回答,但性急的手指却自顾自地抬起了自己的下巴。嘴唇便接受了福山的亲吻。仅仅只是双唇触碰着,但却是一个漫长的吻。
“怎么这么冷?”
福山的手指从脸颊上滑落下来,抚摸着自己的脖子。
“从宾馆出来就一直走到这吧。淋得这么湿的话会感冒的。”
手腕被抓住了,自己被强硬地拖着往前走。然后被塞进了车子的助手席里。现在已经不想逃跑了。
坐进来的福山,趴在方向盘上大大地叹了一口气。
雨势还是一样的激烈。周围一片昏暗。刚才明明还想着天能尽早亮该多好啊,现在却希望这种黑夜能够一直持续下去。自己的脸,身体,所有的一切都能不想被福山看到。
“已经到了这种年纪了……”
福山的嘟哝,让胸口一阵抽痛。
“不要乱来了。可以适可而止了。冷静下来吧。”
“冷静下来?”
“不要像十岁的小孩一样,什么都不考虑就跑了出来。做这些事情事前最好多想想。看见你不见了就慌忙出来寻找,没想到竟然躲在这么近的地方。虽然知道你在生气,但是什么都不说的话我是不会明白的。我说啊……把我耍得团团转真的那么好玩吗?”
“我并不是这样想的……”
并不是想把福山耍得团团转,但结果却好像变成了这样。
“高速公路已经可以通行了,我们回去喽。”
福山发动了车子。仁贺奈回过头,再次注视着自己躲避的场所。
看着渐渐远去的建筑物时,仁贺奈忽然感到有一道光笔直地射进了自己被狡辩、感情以及现实搞得一团混乱的脑袋中。
仁贺奈不由地用双手捂住嘴巴。一直不得其解的问题,正因为经验的匮乏,而久久找不到答案。自己真的是多么无能啊。
简直就像是十岁的小孩。正因为不知道什么是相互爱恋,所以才会变得这么卑屈,才会感到胆怯,才会觉得恐怖。真的就像福山所说的一样。面对汹涌而来的众多问题,自己竟然幼稚地选择了逃避。
五十岁的小孩,真让人笑不出来。虽然笑不出来,虽然自己的肉体正一步步地走向衰老,但生命中的恋爱,却终于在这时跨出了它的第一步。在自己也不知道的时候,就擅自一点一点地走了出来。
“我……”
仁贺奈就这样盯着前面,开口说道。
“讨厌我的话,最好早点告诉我。”
“那是什么?”
福山明显一脸的不高兴。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
“事到如今,你竟然对被你搞得神魂颠倒的我说出这样的话!”
在对面并没有驶来任何车辆的双车道上,在旁边没有任何人以及车子的地方,福山狠狠地按着喇叭。这份激烈让仁贺奈一时之间失去了言语。虽然想着是不是还是沉默着比较好呢,但还是鼓足勇气开了口。
“我认为想让我放弃福山先生的话……则要花费与其相应的时间……”
男人沉默着,仁贺奈也闭上了眼睛。只有不断擦拭着前玻璃的雨刷声,还在规则地回响着。
“那个……难道是会喜欢我直到……忘记我所需要花的那么长的时间?”
“也许是这样的吧……”
“这样啊……”福山低喃着。然后猛地踩住了油门。因为忽然之间速度的提升,仁贺奈的身体一下子被弹出了座位。
“你可是说过了哦~”
车子越开越快。旁边座位上的男人的表情,简直是欣喜若狂。
一边觉得好像快要飞起来的车子好恐怖,仁贺奈一边勉强自己看向车外白色和灰色相互混杂的雨滴。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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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探鸟:观察野鸟。重点观察鸟的大小、数量、形状、颜色、鸣叫声、姿势、飞行方法和行走方法等。
饥饿是最好的调味品——苏格拉底语
野鹀:黄道眉科鸟。翼长约7cm。声音优美。栖于杂木林或草地上。在日本繁殖于本州、北海道,在暖地越冬。
小灰鹟:鹟科小鸟。长约13cm。背部淡褐色,腹部灰白色。在日本北部等地繁殖。冬天飞往东南亚过冬。夏天在日本各地均可见。栖于杂树林或松林间。
福山:原文是“福間”。推敲了半天只能认为是校稿出了纰漏。把福山的名字搞错了。(如发现是其他问题的话欢迎指正~
更衣间:原文是“脱衣書”,不过应该是“脱衣所”。日文里“書”和“所”发音相同。应该还是校稿出了纰漏。(如发现是其他问题的话欢迎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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